黑方是瓶好酒

章四
沢田邀请云雀去看海。
云雀回绝了。一觉睡到傍晚，阿诺德也没叫他起床。云雀迷迷糊糊地开了手机，里面有阿诺德的短信。
「恭弥，我今天有事不回来了。家里的牛奶和培根没有了麻烦你买一下，不要贪睡。」
尽管这样说，阿诺德还是没有打电话来确定云雀有没有睡醒。云雀打了个哈欠，然后跑去浴室洗澡。
热恋期，稍微原谅一下也没什么。
他将个人卫生解决完毕，套上了阿诺德送他的黑色风衣就准备出门。他蹲在门口对着十双一模一样的皮鞋挑选了一会，最后套上了右上角倒数的第二双鞋。
云雀讨厌群聚，所以他知道哪里的超市人最少，店员也不多嘴。云雀抱着牛奶和培根，在货架上拿了两罐椰汁。他想了想，又折返回去抓了一盒抹茶巧克力。
他抱着东西去结账，刷的是阿诺德的卡。
云雀沿着沙滩往家走，那么晚的时间，没人会在海滩上停留。他转头看了看大海，又望了望天上的月亮。
突然，平静的海面上起了波澜。云雀微微眯眼，看见了一个人影在海里游泳。已经是深秋了，冰冷的海水，还是晚上。再加上那个奇怪的棕色爆炸头，让云雀直接就大步往前走。
「云雀！」那人叫他的名字。
云雀快步向前，当做没有听见的样子。人鱼游泳的速度飞快，尽管没有变出鱼尾，沢田还是抢先堵在了云雀的面前。
「……真巧啊。」沢田看上去像是没想好台词。
云雀绕过他，准备离开。
「别走嘛。」沢田喘着气，「别那么冷淡。」
「可以下海游泳，就代表你的病好了吧。」云雀单手握着浮萍拐，「想被我咬杀吗？」
「如果云雀能赢得了我的话。」沢田无辜摊手。
云雀对着沢田的脸就是一拐。沢田让开，空手和云雀过招。云雀将手里的东西扔在沙滩上，然后持续猛攻。沢田的双手很有力，尽管没有武器，但他还是可以冷静地防守。
一攻一守，两人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的招。云雀的皮鞋上粘上了许多细软的沙子，沢田赤裸着上身，因为冷风而打了几个喷嚏。
「云雀，可以先停一下吗？」沢田试着和他商量，「我想穿个衣服……」
云雀没理他，继续攻击。沢田叹口气，然后抓住了云雀的双手，用极快的姿势将人撂倒，双拐也扔了出去。
「……」
云雀不太乐意让阿诺德送的礼物染上不好洗的东西，他想迅速爬起，没想到被沢田压住，动弹不得。
「沢田纲吉！」他推着身上像是在耍赖的人。
「我很想和云雀一起看看大海。」沢田抱住了云雀的肩膀，「答应我，拜托。」
云雀愣了一会，然后微微点头。沢田高兴地笑了，他自己先站稳，然后伸手想把云雀从地上拉起来。
云雀忽视了他的手，爬了起来，拍拍衣服。云雀把东西捡回，和沢田一起坐在海边的礁石上。
沢田也穿上了衣服，脸颊突然一冰，转头一看是云雀给的椰汁。他温柔地说了声谢谢，然后拉开了拉环。
说实话，今天的月亮很暗，大海黑漆漆的，真的没什么好看。云雀把空的易拉罐放在旁边，然后打了个哈欠。
「云雀想看看人鱼是怎么游泳的吗？」沢田拉拉他的手臂。
云雀眨眨眼，有些纠结。但到了最后，还是乖乖表示乐意。
沢田再次脱掉刚刚穿好的衣服，然后跳入水中。过了一会，云雀旁边的礁石上被沢田扔了一条湿漉漉的裤子。
人鱼的尾巴非常美丽，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下，鳞片还是闪着耀眼的光辉。沢田游了几圈给他看，富有生命力的鱼尾一拨一颤，让云雀非常喜欢。
云雀盯着沢田不说话。沢田游到他跟前，还没询问，云雀就先抢走了话头。
「……我想摸。」
「没问题啊。」沢田很大方，「不过云雀你要下水，那么冷没……哎？」
话音未落，云雀就跳下水了。沢田赶快环住他，保持了云雀的平衡。云雀意外没有计较，他小心地伸手，摸了摸沢田的尾巴。
手感坚硬，但不失延展性。云雀上上下下摸了好一会。摸够了，一抬头就发现沢田正看着自己。
云雀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孔，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。
「云……云雀……」沢田结结巴巴地说，「我想吻你，可以吗？」
云雀还没来得及细想，就被沢田吻住了。他微微眯眼，意外没有推开对方。
感觉还不错，真是糟糕。
他默默想着，然后就被沢田扣住了后脑勺，亲的有些呼吸不畅。他的双手抱住了沢田的腰部，放松了紧闭的牙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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