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方是瓶好酒

注：一发完。
第一段用了一下会长大人是女仆里的捡苹果梗。


1.
「我回来了，妈妈。」
普通的日常，除了被云雀学长敲了两拐，其他没什么两样。沢田脱了鞋，往家里的餐桌上一看，手里的包差点掉在地上。
云雀学长，和妈妈，在很普通的，吃苹果。
沢田的大脑里断断续续地挤出这些讯息，一副差点要死掉的表情。
「欢迎回来。」奈奈妈妈露出了微笑，「有客人喔。」
云雀学长……是客人？
「嘛，刚刚去买苹果的时候袋子破了，水果滚了一地，是云雀君帮我捡起来的。真是个好孩子呢，我就顺便请他过来做客。」
沢田僵硬地点点头，也坐在了位置上。
「云雀君，这好像是并中的旧校服吧？」奈奈问，「你和纲君是一个学校的吗？」
云雀乖乖点点头，继续嚼苹果。
何止是认识啊，云雀学长今天早上就咬杀了我一顿……沢田也拿了一瓣苹果开始嚼，却食如嚼蜡。
之后到底是说了些什么，云雀是怎么离开的，沢田完全不记得。他被里包恩用着悲惨的方式赶完了作业，之后才能好好整理情绪。
「啊……可怕可怕……」沢田念叨几句，拿上衣服去洗澡。


2.
一身轻松的沢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，感觉开启了新世界。
云雀学长。
怎么又是他？！
沢田无声地咆哮，向里包恩指了指床里的那个大包。里包恩没有任何的反应，爬上了自己的床，一副让沢田自己解决的模样。
怎么解决？一片花瓣落下都能醒的学长，我根本不能去招惹。沢田愣在门口，不知是进是出。
「唔……」云雀翻身，掉下床。
救命啊！！要醒了！！
沢田瞬间躲到门框后面，牙齿吓的都在打寒颤。
云雀似乎是睡懵了，迷迷糊糊的有点搞不清楚方向。他摸了摸床，嘟囔了一句，爬上去又睡着了。
睡前还不忘把刚刚弄乱的皮鞋摆摆正。
沢田松口气，他觉得今天只能睡在其他地方了。
「咚。」
沢田往里一看，云雀再次掉落至床底。
这回的云雀看上去非常的火大，但眼神还是非常的迷离。突然，他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沢田，眼前一亮。
「草食动物……」他慢吞吞地说，「过来。」
沢田一步一步走过去，仿佛腿上加了千斤重的东西。云雀重新上床，可这一次，他把沢田塞进了被窝，堵着会掉下去的地方，表情十分满足。
沢田的大脑彻底崩溃，他特希望里包恩给自己来一发死气弹。
「云……云雀学长……」
「吵就咬杀。」
沢田被堵了话头，只能僵直地保持一个姿势，给云雀当挡板。
没过多久，云雀就翻了身，蹭到了沢田的面前。似乎是需要一个抱着的东西，于是就放弃了可怜的枕头，单手环住了沢田的肩膀。
沢田只想流泪。
好像还觉得不满意，云雀就调整了一下姿势。等最后睡熟，沢田已经做好了整夜不睡的觉悟，双眼盯着云雀的脸。
云雀睡着之后，脸上的杀气也被褪尽。他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，有时鼻翼会稍稍扇动。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洗发水，但软乎乎的头发闻上去很香。刘海刺的云雀有些不舒服，沢田不禁亲自动手，帮他把刘海理一理。
刚刚动了一下，云雀就睁开了眼睛。漂亮的单凤眼盯着人，有些可怕。
「抱歉！」
沢田赶快停手，闭上了眼睛，准备接招。
「苹果很好吃。」云雀说。
「嗯？」
「伯母人很好。」云雀想了想，再补了一句。
「嗯……谢谢？」
云雀说完，又闭上了眼睛。
这该死的不眠夜。


3.
「对了阿纲。」里包恩背着一个大包，「我准备去旅行。」
「那么突然吗？」
「当然。」
里包恩纵身一跃，立刻就不见了。沢田揉揉自己的黑眼圈，然后叹口气。
今天……学长不会来了吧。
照常放学，本应该是轻松的时光，毕竟没有神出鬼没的家庭教师。沢田默默看着霸占自己床的学长，想跳楼自杀。
「云……云雀学长……」
「去做作业。」
「啊……？」
「小婴儿给我的交换条件，监督你做作业。」云雀打了一个哈欠。
里包恩永远不会给自己喘气的机会！沢田抿抿嘴，转身抓出数学的练习本。
沢田认认真真把题写完。想舒展一下脖子，却看到云雀正在扫视自己的作业，吓的止住了动作。
「这边。」云雀点了第三题，「错了。」
沢田赶快去拿橡皮擦把答案擦去，重新开始计算。他感到极度的不自在，已经在幻想自己被咬杀的场景了。
「明天……是休息日吧？」云雀突然问他。
「是的。」沢田点点头。
「那就陪我睡觉。」
「是……？」
还没等沢田反应过来，云雀就掀了被子自己缩进去了。沢田硬着头皮也睡进了狭小的单人床，居然不显得拥挤。
云雀的心情明显不错，抓着被子很快入眠。沢田再次为自己的睡眠时间默哀，然后尽职尽责地挡住了缺口。
「嗯……」
云雀睡热了，但好像又不乐意少盖被子。 他迷迷糊糊蹬了自己的裤子，差点把沢田踹个半死。
「嗷……」沢田捂着被踹的小腹，飙泪。
云雀没忘了自己的习惯，只是这次更加肆无忌惮，腿也缠上了沢田的腰部。沢田的手往下一摸，红了脸。
手感真好啊……这就是别人的大腿吗……
沢田忍不住多摸了几下，他看了看时间，马上就要吃晚餐了。
「阿纲，吃晚餐了喔。」
听到奈奈的呼唤，云雀用手推了推沢田，示意他下去。
「学长没关系吗？」
「嗯。」
沢田捂着脑袋，往缺口放了几个枕头就下楼了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，他端着一盘牛肉饼再次打开了房间的门。
枕头早就掉到了地板上，云雀像是懒得爬上去一样，裹着被子就睡在地上了。沢田也不敢叫醒他，把食物放在了一边，渴望他可以自我苏醒。
云雀伸了只手，像是在叫他继续帮忙堵着床。沢田顶着压力开口，声音很小。
「学长，你现在在地板上。要吃点东西吗？我端了牛肉饼过来。」
云雀翻了几下，然后把被子从脸上拉开，坐直。沢田把盘子递过去，坐在他的对面。
云雀低着头，用筷子飞速解决完了食物。用餐完后，双手合十，就又上了床。
沢田也没再让云雀招呼，乖乖睡了上去。他睁大了眼睛，思考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最后一个不眠夜。


4.
里包恩很久没有回来了。
云雀也继续在晚上霸占沢田的床，但与众不同的是，沢田已经习惯，可以放下恐惧舒服地休息了。
第十八个晚上，云雀再次翻窗而入。沢田照样睡在他的旁边，大脑放空，准备睡觉。
「过来一点。」
沢田往云雀那边靠近，一双凉丝丝的手攥住了他的胳膊。现在已经是冬季，云雀一直裹着并中的旧校服，也没见有多穿过衣物。
「……那个，学长。」沢田再往云雀那边靠了一点点，「为什么来我家睡觉？」
云雀不答，缩进了沢田的怀里。沢田被这吓人的温度狠狠冰了一下，他把被子裹的更紧一些，渴望让体温迅速回升。
「我对你很感兴趣。」
沢田也没指望云雀能回答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，但被云雀觉得有趣，多半不是什么好事。
「……那学长知道里包恩去哪里了吗？」
「不知道。」
沢田还没说什么，云雀就已经睡着了。他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动作非常的奇怪，可以说，是他之前从不可能想象过的画面。沢田也不知道是放开好还是不放开好，额头闷出了点汗。
为什么学长会缠上我？
沢田想着想着，脸上就有了两团红晕。他摇摇头试着把这种奇怪的错觉抛在脑后，可怎么做都是徒劳。他叹口气，下巴蹭在云雀软软的头发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

5.
「……学长，我有点话想和你说。」
第二十七晚。沢田把笔放下，声音有些颤抖。
「什么？」
「我……我喜欢你。」沢田站了起来，「请……请和我交往吧！」
每天都跑过来睡觉，我怎么可能会不觉得奇怪。沢田咽了咽口水，低着头。
他成功了。我喜欢上你了，学长。
云雀坐起来，然后把被子掀开。他眯着眼睛，露出了笑意。
「好啊。」他说。
沢田飞奔而去，把人揽进怀中。云雀的气息已经习惯，淡淡的味道，却还有着足够大的吸引力。沢田闭着眼睛去吻他，嘴唇相触的瞬间，一阵巨大的狂喜将他包裹起来。云雀哼笑了一声，抓着沢田的手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。
「明天小婴儿就回来了。」
「唉？」沢田一愣，「我想问一下，云雀学长和里包恩的约定是……？」
「我在你家的期间，替他管教你。」云雀亲亲沢田的下巴，「截止时间是你喜欢上我的这天。」
「太狡猾了吧。」沢田抱住云雀的腰部，「和里包恩串通好，什么都不告诉我。」
「你自己意识到了。」
「所以我才说学长……」沢田的语调有些委屈，「一定要我主动出击吗？」
云雀像是被猜中了心思，从脸红到了脖子。他张了张嘴，抽出浮萍拐。
「咬杀你。」
这是沢田第一次没有对云雀的浮萍拐感到畏惧的时候。他用手轻轻按住了拐，然后亲了亲云雀的嘴角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云雀冷哼，把拐收回。他躺下，口气还是以往那样的理所当然。
「陪我睡觉。」
沢田将人抱进怀中，然后把盖上被子。沢田温柔地亲吻了云雀的额头，环住人的手又紧了紧。
真是……不坦率的人啊。


6.
「所以啊，学长是这样成为我的恋人的。」
彭格列十代目笑着和他的师兄分享自己的恋爱过程，两位首领都没有发现背后黑影的出现。沢田喝了口咖啡，表情愉悦。
「唔，恭弥确实是不会太说心里话。」加百罗涅笑着说，「能够那么成功真是太好了。」
「迪诺，出去。」
「唉？」加百罗涅回头，「恭弥？！」
「我不想说第二遍。」
加百罗涅挠挠头，给沢田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，然后出了房间。沢田的表情有些僵硬，但还是扯了扯嘴角。
「欢迎回来，恭弥。」
回应他的是一阵凌厉的攻击。沢田轻易地招架住，然后抱住了不高兴的恋人。
「我就和迪诺师兄说说嘛。」
「你……」云雀有些脸红，「不能说。」
「那以后就不说了。」沢田将人抱入怀中，「不过，每天过来找我睡觉的学长真的很可爱啊。」
云雀瞪他，把手里的报告扔在沙发上，然后亲吻了沢田的嘴唇。
「咬杀你。」他含含糊糊地说。
「我知道啦。」沢田笑着亲亲他的耳垂，「今天那么晚找我，是为了和我睡觉吗？」
云雀点点头，然后进了里面的寝室。沢田跟着，两人还是用着以前的姿势，相拥着躺在床上。
已经不是当初的单人床了，但两人还是靠的很紧。云雀闭着眼睛，然后悠悠地飘出一句话。
「我爱你。」
沢田一听，幸福感立刻从头充满到尾。他将人又搂紧了点，露出了笑颜。
「我也是，恭弥。」
云雀勾起嘴角，然后表情慢慢放松，进入了梦乡。沢田的意识转移了十年之前，他不坦诚的恋人霸占了自己差不多一个月的床，等着自己喜欢上他。这种做法有些笨拙，但现在想想，却是最美好的回忆。
晚安，我的云。
他轻轻做出口型，然后关上灯。
fin